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是个爬墙的人渣,请unfo
新ID@清酒酿愉

【羡澄/元歌第七集】厌冬记[END]

*大家新年好

*时间线跟原著有出入 因为太久没看且并不想再重温了

*猫视角 祝大家吸猫愉快


羡澄厌冬记

文/清愉


  我讨厌冬天。

 

  我从江澄怀里跳出来,却满满当当在冰上栽了个大跟头。

  那个姓魏的又在笑我,还狂拍江澄的大氅:“哈哈哈蠢猫!”

  气煞我也。有本事来冰面上决斗啊,躲在亭子里算什么本事,喵!

  江澄倒是一个轻功把我捞了起来,顺了两把毛:“再拍,衣服都要拍掉了。”又转头嘱咐身边的丫鬟:“茉莉许是想吃鱼了,叫厨房做点儿。”

  魏婴冲我翻了一个白眼。我同样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关于我的名字这么土的问题,追根溯源还是应该怪我自己。我不应该在八年前的夏天从猫窝里溜出来玩,更不该玩到忘乎所以从山坡上滚下来,最不该叫唤两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有两个紫衣少年循着声音寻了过来,看我伤势挺重,强行把我抱回了家。

  他俩手忙脚乱在卧房给我清理了伤口包扎了一下,就坐在床沿边各自陷入沉默。我当时只觉得那眉目青涩而略带些凌厉味道的少年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而他身边那位眉头皱得更深的少年看我的目光甚至带了点儿怨气。人类真的很奇怪,我喵。

  “茉莉。”第一个少年突然说道。

  “什么?”

  “茉莉。这只小白猫就叫茉莉了,这两天茉莉花在后山开得正浓,合适。”

  “江澄,咱能只把它伤养好了就放它回家行吗。它肯定想妈妈了,你说是吧,小猫,喵。”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因为我又听不懂人话,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它染了人味儿,猫妈妈不会认它了!鸟就是这样的!”江澄振振有词道,“再说,魏婴你怕的是狗又不是猫。”

  “我……”魏婴支支吾吾半晌,又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怕它跟我争宠嘛。”

  “这个你别担心。反正我从没宠过你。”

  江澄说完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温声道:“你就在莲花坞呆着吧。我这就跟魏婴给你做窝去。”

  那个魏婴也一脸痛恨地摸了一把我的前爪子:“以后有你好果子吃,情敌。”

  他表情不太友善,手倒是挺暖和。我把爪子放在他手心上,问他:“喵?”

  后来我逐渐长大,也有了猫科动物的威风。敢在魏婴试图爬上江澄床与他共枕眠时从天而降扑他个措手不及,也敢在池塘边捉鱼时适时猫叫打断亭子里魏婴对江澄的撩骚。总之我和这个姓魏的就是八字不合天命相克,正如当年初识时他的一语成谶,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情敌。

  所以我讨厌冬天。魏婴可以冠冕堂皇地以冬天被衾太凉为由强行和江澄挤一床,我也只能对着可望而不可即的冰下的鱼群仰天长喵。我跳上书桌抱着尾巴,盯着看不懂的日历,数还要吃多少条小鱼干才能盼到夏天来临的踪迹。

 

  这几天是人类的一个盛大的节日,似乎叫春节。春节春节,顾名思义,就是春天来了的节日。可是天还是这么冷,魏婴依旧跟江澄睡一床,池塘的冰依旧没化开。所以我觉得人类很愚蠢,这分明应该叫冬节。

  我美滋滋吃完一条鱼,蹲在房檐下用爪子洗脸,一边看江澄挂灯笼。魏婴在下边扶着梯子,作势要晃倒他。江澄一直警告魏婴敢真让他摔下来后果自己负责。

  他听得进去话才怪。我绕着梯子走了两圈。终于江澄挂完了最后一个灯笼,魏婴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把江澄给晃下来,正正当当接在自己怀里,还得逞似的笑起来。

  怎么砸不死你,喵。

  江澄顺势抽出三毒,看架势得跟这个流氓打上三天三夜,后者嬉皮笑脸接了几招,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过年可见不得血。”

 

  我知道血。跟灯笼是一个颜色。前年夏天,莲花坞到处都是流动的灯笼,倒下的人们身上、嘴里;房子里烧起来的、滚烫的红色,都是散落的、摇曳的灯笼。我还看到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的衣服上也有着灯笼的颜色,很猖狂,但印着死亡。

  我只觉得这灯笼让我感到不安,我想钻进江澄的怀里,可我不知道他在哪。于是悄然钻进江澄的衣橱,他和魏婴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我听见兵戈相接的声音,听见哀嚎声和大笑声,但独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后来我又成了山间的一只野猫。在当年摔下来的那个山坡角落游荡着,整个后山在半年时间内迅疾老去,林间枯枝埋在雪下慢慢腐烂。跟我同名的花也早同那场灯笼的流散中凋敝已久,连枝叶都已然败落。凛冽的北风梳理着我枯瘦的皮毛。

  我突然回想起往年的夏天,想躺在灌木丛里打滚,跳起来扑蝴蝶玩。想爬上树梢,闻绿叶的清香,结果一不小心爬太高,颤巍巍不敢下来,魏婴在树下笑我。气得我一跃而下扑他个踉跄。想钻进江澄的怀里打扰他读书,在他轻挠我下巴时舒服地眯起眼睛。还想踱进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厨房,两个满脸面粉的少年一边打闹一边做莲藕糕,我居高临下站在橱柜上,尾巴一摇一晃,午后的阳光静谧柔和,空气里有漂浮的金黄色沙粒。

  但我似乎已经很老、很老了。

  我就这样独自度过了一个令猫生厌的冬天。所幸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我的紫衣少年持剑归来。我透过山间的枯枝,看见年后未摘的灯笼散落,身着灯笼颜色的人也变成流动的、坠落的灯笼。太阳从山那头斜斜升起来,我好像已经闻到了蝴蝶翅膀带来的百草千花香了。

  他们在后山将我寻了回去。魏婴使劲揉了两把我的头:“小家伙还活着。”

  江澄则是回过神似的,坐在一片狼藉中缺了一角的雕花木桌旁,额头抵着桌沿,身体剧烈颤抖。我听见他压抑的声音,哀痛悲切,完全不似我识得的意气风发。但那确实是他的声音。

  于是我走向他,拼力跃上他的膝头,在他腿上打了个滚儿,又小声地喵了一声,温顺地蹭他垂放在我身上的手。

  我感到魏婴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依旧是悄然无声的。他忽然搂住我,非常用力地。我感到头顶的呜咽声完全释放了出来。他明晃晃的悲痛笼成一片乌云,我背上在下滚烫的雨,一滴两滴,灼进肉里。

  我记得人类会跪在石头彩雕前闭眼祷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桌案上有烛火摇曳。人们说的话能融进缭绕的里让住在雕塑里的神明听到吗。我感到背上似乎升腾起青烟,我在萦萦烟雾里祈愿他余生安稳,再不受风霜侵袭。

  因此我讨厌冬天,随着年岁不断增加,久远的记忆越来越少,我对冬天的全部记忆都是那枯枝败叶间盛开的灯笼。那不是他们的灯笼。

 

  江澄轻啐一声,将剑别回腰间。蹲下将我抱起来,走进卧房里将欲翻开近日里在读的书册,又被魏婴不知何时温好的酒打了岔。屋檐下的灯笼摇摇晃晃的,醉了满屋的光晕。

  酒壶被他们划拉下来,我寻着酒香舔了两口,转头又看到挂在卧房窗外枝头的上弦月。我欲跃上去捉月,却因那两嘴偷吃而扑了个空。我抱着尾巴在窗台看温柔的月华掀起床帐,帘幕上映着两人的身影。得,他们又在酿酿酱酱中相拥欲眠了。

  晚风吹下一朵腊梅落在我的鼻翼上。依旧是令我讨厌的冬天,但我似乎已经闻到了蝴蝶翅膀带来的百草千花香了。


【END】

等下可能会掉落一篇关于羡澄的碎碎念 总之还是祝各位江夫人新年快乐

我已经是前女友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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